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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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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習慣

看著面前伸向自己的手, 李思晚的心底裏是拒絕的,即使蘇煦對他來說十分熟悉,但從蘇煦的角度來說, 他不過是一個第二次見面的、並不算熟悉的學弟。

分明當初他還是靳書意的時候,蘇煦都沒對自己這麽快就親近起來過,現在才見第二次面呢, 就要牽他的手了,未免也太輕浮了點。

李思晚不知道自己在莫名其妙生什麽悶氣,或許也不是生氣, 只是單純的不高興。

憑什麽靳書意付出了那麽多才好不容易把這個大冰山給捂化, 而李思晚一上來就能和蘇煦打好關系。

雖然兩個人都是他自己,好像也沒什麽好醋的地方。

都是蘇煦這小子太輕浮的錯。

可惜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再以靳書意的身份教訓蘇煦了, 甚至還因為李思晚家裏的狀況, 不得不討好蘇煦。

即使很不情願,他還是伸出手,搭在那寬厚的掌心上。

“那就麻煩學長了。”李思晚說著, 遞出一個甜甜的死亡微笑, 牙都快咬碎了。

真想揍這小子一頓啊。

他那笑容裏的意味實在有些明顯,但蘇煦卻沒在意,只是牽著他的手把他從座椅上拉起來,隨後也沒松開,而是就這麽牽著蘇煦, 跟上了大部隊。

他們今天出門聚會,並不打算在市區逛。如今國內建設發達了,國外某些地方的城市還不如鄉下修得好。

劉倩在這邊預約了個莊園, 莊園很大,甚至還有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葡萄園, 如今這個季節正是葡萄成熟的時候,沈甸甸的葡萄串掛在架子上,光是看著就誘人。

眾人穿過這片葡萄園,一邊走一邊摘葡萄吃。

這裏的葡萄種類很多,各式各樣的都有,可能每個品種吃幾顆,走到頭肚子也塞滿了。

只可惜,李思晚這副身體對葡萄過敏,非常神奇的過敏原。即使身體裏那個靈魂根本不忌口,但系統說這副身體吃一顆葡萄就皮膚泛紅,兩顆開始出疹,三顆呼吸急促,十顆命喪黃泉。

李思晚:“……”

這個世界上還有看到好吃的不能吃更令人絕望的事嗎?

眾人在葡萄架下吃葡萄正吃得歡,李思晚卻只能望葡萄興嘆。

他也想吃,那些葡萄看起來真的很好吃!

蘇煦也去摘了幾顆葡萄,不過和其他人直接往嘴裏塞不同,蘇煦有潔癖,因此是去一旁的水閥處洗幹凈才拿過來的。

小小的果籃裏裝著剛剛洗好、還帶著水珠、才摘下來的、最最甜的各式各樣的葡萄!

李思晚的眼睛都快掉到籃子裏去了,但也只能對著葡萄們咽口水。

蘇煦將那個裝著葡萄的籃子遞給了李思晚:“洗幹凈的,要吃點嗎?”

李思晚非常惆悵地四十五度斜角望天,但一擡頭就看到葡萄架上掛著的飽滿多汁的葡萄,一時間更絕望了。

他搖搖頭:“我吃不了這個,我對葡萄過敏。”

他說著,還在心裏頭吶喊:誰家好人會對葡萄過敏啊!葡萄那麽好吃為什麽會讓人過敏!

系統626弱弱地勸道:宿主,雖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其實,你這副身體,不僅對葡萄過敏。

李思晚:“……”

系統626:他還對小麥制品過敏,雞蛋芒果菠蘿這些也不能吃,乳糖也有嚴重的不耐受,所以連啤酒、香檳和奶茶都不能喝,只能喝白的。

李思晚差點兒裂開了。

他該慶幸靳書意沒什麽過敏源麽?不然當時他沒有系統,又完全不挑食,恐怕早就把自己給吃死了。

蘇煦也很意外李思晚對於葡萄過敏的事情,並且還關心了幾句他有沒有其他過敏原。

剛剛才被系統打擊過一遍的李思晚直接就當那一長串名單給列了出來,最後發現今天中午莊園準備的飲食裏,幾乎沒有他能入口的。

難怪這副身體相較於一般人消瘦一些,李思晚一開始還以為是白月光buff,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忌口太多。

不過這怎麽不能算經典的白月光人設呢?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嬌體弱風吹就倒,如果這本書不是替身上位的替身文學,李思晚相信這副身體恐怕還能加上最強buff——

死掉的白月光。

即使如今的李思晚屬於反派炮灰型白月光,但依舊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

在上個世界風風火火慣了的李思晚還有點不大習慣。

蘇煦聽說他忌口很多之後,就找到莊園的負責人,將中午的菜譜重新做了調整。

李思晚有些奇怪,這莊園不是劉倩借來開生日聚會玩的麽,為什麽搞得像蘇煦才是主人一樣。

但他沒問,只是客氣地對蘇煦表達了感謝,並且讓對方不用這麽麻煩。

“這點小事算不上麻煩,我希望你能玩得開心。”蘇煦說話的時候和少年時期還是有一定差別的,好像變得……溫柔了一些?

只是這嘴也跟著變得花言巧語起來,聽著就很輕浮。

李思晚已經徹底認為蘇煦是長歪了,他覺得自己聽到的那些傳聞肯定是假的,他就沒見過蘇煦脾氣這麽好的人!

因為不能吃葡萄,李思晚就只能在莊園附近逛逛。

巧的是,蘇煦說附近有個馬場,問李思晚要不要去看看,騎會兒馬。

在上個世界的時候,因為那時還是初中生,即使喜歡這項運動,靳書意也只有周末有空的時候,偶爾會去馬場。

現在嘛……

他看看自己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身體,感覺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騎馬的折騰。

可他確實有點兒手癢。

李思晚身為柔弱白月光,基本上是不會參與這種危險還需要耗費體力的運動的。

“嗯……我身體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能不能騎得了。”李思晚是真的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個體力。

“可以先過去看看,我記得馬場裏有幾匹溫血馬。”蘇煦對這個莊園的熟悉程度,實在讓人懷疑他才是莊園的主人。

李思晚在上個世界的時候就騎的這種馬,如今蘇煦提起,一時間還讓他有點兒懷念。

“那先看看?”李思晚歪著頭,打量了下蘇煦的表情。

“好。”蘇煦對他彎起一個溫柔的笑,就要帶著他往葡萄園外面走。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扯著嗓子對他們喊。

“餵——那邊再過去就是出口了,你們不吃葡萄了嗎?”

青年說完,就被一旁的人拍了一巴掌。雖然那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這葡萄園裏沒什麽遮擋,四周也很空曠,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聽見那人說:“少在那兒當電燈泡,這麽多葡萄都塞不住你的嘴?”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起來,隨後叫住他們的青年就對著這邊揮了揮手:“約會去吧!記得回來吃午飯,不回來也可以!”

李思晚:“……”

他真是服了這群愛湊熱鬧的家夥了,還和中學的時候一樣皮。

可蘇煦卻一句解釋都沒有,只對那邊的人揮了揮手。

“走吧。”蘇煦回過頭對他說。

李思晚點頭,跟在蘇煦後面,心裏頭有點兒打鼓。

這樣的態度實在太暧昧了。

他沒察覺自己心裏頭的吃味,一條條地想著。

不僅記得人家的名字,還知道李思晚擅長的小提琴曲目,甚至還借口把人約出來莊園聚會,現在更是沒有澄清別人的調侃……

李思晚感覺自己心裏頭像是壓著塊兒石頭,有些喘不過氣來。

分明現在他才是李思晚,但他就是有點嫉妒李思晚。

或者說,是原本的李思晚。

這樣的情緒被帶進了馬場,直到他在馬場裏看到一道熟悉的影子。

在接觸得多了之後,李思晚就能分清不同馬的品種了。那是一匹溫血馬,個頭不高,性格溫順,適合初學者或者體型不高的人駕駛。

但這匹馬,實在是和原來靳書意在馬場裏養的那匹太像了!

準確來說,有好幾匹和他的小馬相似的溫血馬,但蘇煦給他牽過來的這匹,是最像他以前經常騎的。

一樣的品種,一樣的顏色,除了一些很小的細節不同,以及這匹馬的年齡外,李思晚都要以為這是以前他在靳家的時候養的那匹了。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走向那匹不算高的溫血馬,即使李思晚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五,這匹馬對他來說或許有點矮了,但他還是……有點想試一試。

“你要騎一下看嗎?”蘇煦問。

“嗯。”他並沒有和蘇煦客氣,幾乎全部的註意力都被這匹白馬所吸引。

蘇煦扶著他上了馬,這個品種的馬兒溫順,細長的腿一顛一顛地,就帶著他的馬場裏慢慢逛起來。

它和他以前最喜歡的小馬真的很像,李思晚不由得騎著跑了好幾圈。

要不是現在的李家落敗,沒什麽錢,他都想把這匹馬從蘇煦手裏頭買回去,這可比那副小提琴討他的歡心多了。

但是現在的李思晚再過一段時間,恐怕連自己都養不起了。他把馬兒買回去只會跟著自己受罪。

李思晚一口氣騎了很久,最後累得差點兒從馬背上摔下來,這才戀戀不舍地從下馬休息。

這匹溫血馬如今才六歲,正值青年時期,精力好得很,幾圈下來根本不累,還在原地蹦跶了兩下,最後湊過來,拿腦袋往李思晚的手底下拱,想讓他再帶它跑兩圈。

李思晚差點兒就又翻身上去了,結果被蘇煦攔了下來。

“茶水給你準備好了,先休息一下再騎吧。”

他這才察覺自己的失禮,從看到那匹馬的時候,他就完全把蘇煦給忘了,如今對方陪著他在一旁幹等了這麽久,確實有點兒不太好。

“謝謝。”李思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蘇煦遞的毛巾擦了下手,實際上,大概是因為這副身體有點虛,即使李思晚騎了兩圈馬,身上都沒出什麽汗。

他們來到涼亭裏坐下,圓桌上擺著幾道看上去味道就很不錯的甜點,以及裝在漂亮的、透明容器裏的飲品。

“這是這邊的特色,你嘗嘗看,應該沒有你會過敏的東西。”蘇煦介紹道。

面對蘇煦幾乎體貼到極致的關心,李思晚心裏頭又酸了起來,以至於喝著那個大概味道相當不錯的飲品,都沒嘗出來味兒。

蘇煦不會真的想追李思晚吧?

當初他作為靳書意的時候走得決絕,也沒想到後面會有其他人……和蘇煦的關系這麽好。

而蘇煦現在恐怕都已經不記得靳書意這個人的存在了。

某種莫名的心酸感再次湧了上來。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蘇煦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低落,目光關切,就連詢問他的聲音都變得緩和。

李思晚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剛剛那匹溫血馬,很像以前我家養的。”

蘇煦對於他這話似乎並不意外。

李思晚說:“可惜現在那匹馬沒有了。”

蘇煦聽他說完,開口道:“你要是喜歡它,我可以送給你。”

李思晚感覺自己的牙梆子都在發酸,他擠出一個笑,搖了搖頭:“我家裏現在的狀況,已經承擔不起養一匹馬了。”

他說的是實話,李家現在連在國外的別墅都已經抵押出去了,更別提養一匹馬。

而且,這裏是國外,按照劇情,他再過幾天,就得回國去面對那個找替身的渣男了。

蘇煦聞言,並沒有因為李思晚的家庭狀況,流露出任何鄙夷或者嫌棄的眼神,而是依舊溫柔地詢問他。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

和以前他所熟悉的,那個對他放下了一切戒備的蘇煦一樣。從來都是尊重他的意願,不會將任何事情或者想法,強加到他的身上。

這樣的溫柔,並不屬於他。畢竟這才是他以李思晚的身份,和蘇煦第二次見面。

蘇煦喜歡的,應該是以前的李思晚,那個眾星捧月的、足夠讓所有人喜歡的白月光。

喜歡到,願意收斂了一切的脾氣,只對這一個人溫柔體貼。

他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子無名的火,就好像花了好大力氣養出來的花,被他人摘了去。

“謝謝學長掛心,但是不用了,我家裏的情況有些覆雜,到時候只會惹學長煩心。”

他連說話的語速都不由得加快,甚至已經不想和蘇煦待在同一個空間了。

那股子無名火燒得他有點兒窒息。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脾氣,這位在外人眼中根本開罪不起的心理學專家,只是心平氣和地安撫他的情緒。

“我不會覺得麻煩,你可以和家裏商量好,再和我聯系。”

蘇煦給他遞了個臺階,李思晚點點頭,也就順著臺階下了。

“嗯,謝謝學長。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一路上的氣氛有些尷尬,主要是因為李思晚單方面賭氣,不想和蘇煦說話,蘇煦也就沒來自討這個沒趣。

可李思晚覺得自己大概是因為這副病怏怏的身體,精神狀態不太好,反而因此更加不高興。

蘇煦對於李思晚也太貼心了。

系統626的聲音幽幽在腦海內響起:“宿主,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您身體的問題導致……”

李思晚打斷了系統的話:“我現在心情不好,你不要和我說話。”

系統被他這麽一兇,悄悄咪咪地縮了回去。

二人誰也不和誰說話,朝著莊園的主宅走去。這莊子大,走了二十分鐘,都看不到頭。

本來就因為騎馬而有些體力不支的李思晚,差點兒沒在半路就暈過去。

還好遇上了莊園裏的巡邏車,將他們二人載回了主宅區。

同行的其他人大部分都已經從葡萄園回來了,他們大多都吃飽了,因此這都已經到飯點了,還在大廳裏玩游戲。

這次參加聚會的人不算多,有三個人湊在一塊兒打鬥地主,還有兩個不知道去哪兒翻出來的國際象棋,正在和壽星劉倩以及她的閨蜜研究怎麽下。

兩個女生沒接觸過國際象棋,棋桌上的另外兩個男性就顯擺起來了,一邊下棋一邊講解,一邊還和對手打嘴炮,好不熱鬧。

李思晚和蘇煦回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擡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對他們打招呼。

“學弟,回來了啊。要過來打牌不?三缺一。”

李思晚本來就不想和蘇煦單獨相處,一召喚就跟著過去了。他熟稔地接過話頭。

“三缺一不是打麻將麽,撲克牌也能三缺一?”

那幾個打牌的青年被這一句話就逗笑了:“能啊,來來來,加你一個。”

那人說著就要把牌攤下來,硬是被另外兩個人給按著推回去。

“別拿到一手爛牌就開始找借口,輸完這把給我再說!”

那青年急了:“誰說我牌不好了?看爺爺我怎麽贏你!”

幾人鬧騰著,就先把手頭的牌繼續了。

李思晚對打撲克並不是很感興趣,而且那幾人看著就不是純粹打發時間,他兜裏可沒有能拿出來輸的賭註。

於是他轉身去了下國際象棋的那一組,雖然他不會下這玩意兒,但他有外掛,光是看著棋局就能有預感下一步該怎麽走,即使他連什麽時候將軍都看不出來。

那邊的兩個女生被國際象棋的規則繞得有點暈,見李思晚過去,就開始和他搭話,找點兒有趣的話題聊聊。

李思晚本來就和這幾個人熟悉,尤其是當了他多年同桌的劉倩,很快就融入了話題。

倆下象棋的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就試圖插話,把李思晚也拉過來。

“學弟,你會玩這個不?來幫我看看。”

李思晚看了看兩個女生,也沒拒絕,走到中間研究起來。

他不是真的會下象棋,但在盯著棋盤的時候,心裏頭就會有某種強烈的“第六感”,讓他非常想走某一步棋。

李思晚在棋盤上一指,對面的青年就變了臉色:“哎!不帶開外掛的啊!”

那個招呼李思晚的青年飛快出手,就照著李思晚說的地方走棋,局勢瞬間反轉。

“哈哈!學弟你這棋藝可以啊,張文可是咱們中學時候拿過省裏排名的,你連他都能下得過!”

李思晚禮貌地笑了笑:“運氣好而已,下一步我可能就走不出來了。”

“呿,我才不信!你給他走了一步,也給我走一步,來來。”張文對李思晚招招手,硬要他也幫忙下一步。

李思晚真是服了這群人,怎麽都一把年紀了還和以前上中學的時候一樣幼稚,耍小孩子脾氣呢。

他只能往張文那方站了站,看向棋盤,感應一下自己對哪一步棋的預感最為強烈,然後選擇另一個沒那麽強烈的走法,多少讓一讓對面那個業餘的。

一旁看戲的劉倩對自己的閨蜜小聲吐槽:“這學弟脾氣可真好,你看著吧,等下就要變成自己和自己下棋了。”

閨蜜聽到劉倩的話,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一幕讓現場的眾人隱約感受到了某種說不出的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曾經也有這麽個好脾氣的人,和所有人的關系都很好,給予他們無底線的縱容。

分明這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所有人都對這個脾氣很好的學弟印象不錯,十分樂意讓他融入自己的圈子。

李思晚正在那兒思考著下一步棋該從哪裏走呢,忽然就聽到了某個語氣熟悉的聲音喚他。

“哥。”

他下意識地擡頭,喉嚨裏發出很輕的疑惑,習慣性地先應一聲,再看向叫他的人。

就像是其他人叫他班長,他也會擡頭看過去。曾經他還是靳書意的時候,靳瑜和蘇煦都會叫他哥,那語氣又太過熟悉,熟悉到他都忘了自己現在是李思晚,並非靳書意,而且李思晚在所有人之中,年紀是最小的,根本沒人會這麽喊他。

只是他正在思考著棋局,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別的,當他下意識應聲完,擡頭看過去,正好撞進蘇煦那直勾勾看著過來的眼睛,才心裏頭一驚,差點兒沒把自己的小心臟給嚇罷工。

李思晚從沒覺得自己的心臟這麽有能耐,都快把他心口的骨頭給震碎了。他擡起手摸著耳朵,慌忙地避開視線,然後故作疑惑地看向其他人。

周圍的幾人對於蘇煦這突如其來的稱呼也很疑惑,雖然蘇煦在他們班年紀算小的那一撥,但他們還從沒聽過蘇煦對誰用過這個稱呼,一時間都是先疑惑地擡頭,看向聲源,確定是蘇煦之後,再疑惑地看向周圍的人,不知道蘇煦叫的是誰。

而李思晚那拙劣的掩飾,倒是融入進了這群滿眼疑惑的人當中,並沒讓人察覺到端倪。

眾人相互疑惑一陣,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甚至都沒人問蘇煦剛剛有沒有說話,就又低頭看向棋局,研究下一步可以怎麽走。

只有李思晚,腦袋裏亂得像是悶在高壓鍋裏炸了的粥,他甚至能夠確定,剛剛蘇煦那聲哥叫的正是自己。

但不是李思晚。

而是……靳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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